【龙昕】虫儿飞 06（完结）

AU，哨向，ooc、bug和虫是我的，话痨智障文风不讨喜请轻拍，他们属于彼此切勿上升真人。
以上。


黑黑的天幕低垂，亮亮的繁星相随。虫儿飞，虫儿飞，你在思念谁。

马龙在一片宏大而静谧的虚空里追着萤火虫的河流走，浅绿色的河水没有尽头也没有源头似的静静地流淌。少年的嗓音变得清晰起来，像从很远很远的高楼上传来的，像贴在他耳边哼唱的，像他心里鼓噪着应和的。他有很多年没有唱歌了，他自己对自己的唱功并没有怎样的自信，但他以前还是会唱一些。

“我给你唱首歌吧。”

他听见不容分说的男孩子的声音，他不知为何而狂乱的心跳在这个声音里趋于平静。他会静静地听他的师弟唱，他的师弟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唱过歌了。他们从前并不在塔里训练，没有两个月一次的测试和定期检查，他一直以为许昕是哨兵。他比自己还要高，有柔韧的腰身能轻易完成许多人苦练都可能无法完成的高难度动作。大混乱时期向导比和平时期的还要少，他之前从未见过。他们没有出现明显的觉醒期，没有进行过绑定，连结的存在极端荒谬又顺理成章。马龙知道战斗结束之后他会一言不发地靠近，从他身后环抱他的肩膀：他们习惯在战斗中把后背托付给对方。

“你唱吧。你唱什么呢？”

“你怎么不唱？我教你，你唱歌很好听的。”

萤火虫飞得越来越快，他开始小跑。这里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迷宫。然后有花不停地从阴影里开出来，白色的雏菊。马龙调到塔里之后发觉自己的脆弱，许昕是太稀有的向导，他不能仅凭这竹马情义就留在他身边。

“你不够强。”

但是后来，变强的代价是失去你。

塔在收获了一个暗黑哨兵之后他也失去了绑定向导的需要，金字塔的顶端固然风光无限，却也高处不胜寒。他想说这是个多残酷的玩笑啊，许昕。然而那些情绪飞湍瀑流，空无所依；他感觉自己进了迷宫，那时没有萤火虫照亮黑暗。

“其实我是觉得，即使战争结束了，你们也没有绑定的必要。你觉得许昕会接受一个施舍或者只是为了负责而进行的绑定吗？”

一个实力最强，一个天赋异禀。他看着张继科和周雨练配合，他之后也要和张继科练习。即使向导不是战士，但例外如许昕，更不愿领谁的好意。他走得太远，走得太快，看不见自己从那里出发。

天上的星星流泪，地上的玫瑰枯萎。冷风吹，冷风吹。只要有你陪。

最后一次任务是一个节点，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的一切都是为塔而存在的，为和平而努力的，那么塔胜利了、和平了呢？他记不得的东西太多了，放松时的感觉，十指交扣时指节相互挤压，全身轻松地吃完午饭，安心地和人背靠背。

他跟着那些萤火虫终于飞奔起来，脚下生风。然后他终于被迷宫接纳，黑暗在消弭，空气中点亮越来越多的冷光源。那些浅绿色的萤火虫呼啸地掠过他，带出绿色的轨迹。马龙忽然明白他是这条河流里的不系之舟或者游鱼，许昕却从来不是水中的沙洲，而是河床。

许昕在他的精神世界，或者说他们共通的精神世界里里认真地唱歌，少年的声线，孩童的语气，他熟悉的音调。师兄，师兄，不要睡。我唱歌给你听。

虫儿飞——花儿睡，一双又一对才美。不怕天黑，只怕心碎。不管累不累，也不管东南西北。

于是他就是花，在废墟上开放；就是萤火虫，漫漫长夜里他唯一的光源。淡绿色的，温柔的，萤火虫的光亮，不容分说地唱着歌。不容分说地分担他的负载，他的悲哀，他的希望。

战争结束了；他跑到了有光的地方。

然后马龙就醒了。许昕坐在床沿，随意垂着两腿，一对纤细的脚踝。他原本是闭着眼的，但是却和他一起睁开眼睛，四目相对的时候一起露出笑容。他用青年人有些低哑的嗓音唱着歌，那是一首十分古老的曲子，来自大混乱之前的童谣。

他们没有断掉连结，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点。许昕成为他的向导是因为他，而不是怎样的天赋异禀。与天分、机遇、外界干预，统统无关。

“你到哪里去了？”他有点脱力地用干哑的喉咙说到，小声地，护士们冲上来手忙脚乱地操作着；他说出的这样煽情的句式没有第二个人曾经听到过，“我很想你。”

许昕低下头来笑了，积存的一点泪水顺着睫毛滑下来落在他的嘴唇上，冰冷而苦咸。

黑黑的天幕低垂，亮亮的繁星相随。
——虫儿飞，虫儿飞。

你在思念谁。

END_

啰嗦拖沓了这么久终于写完的一堆不知所云胡言乱语的东西【致歉鞠躬.jpg】
谢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姑娘
今年高考后见～
【龙氏比昕.jpg】